抱歉，协议终止/The Steps to Breaking The Relationship Agreement
# 假男友AU 舞蹈演员!嘎 X 学生/模特!龙三俗
# 请勿上升真人！
（大量修改）
1.
郑云龙目光向下盯着自己的鞋没出声，他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在呆滞又略带着点不耐烦之间。
王晰坐在他对面，对他这不知是故作高冷还是只是在发呆的状态有些不以为然。他专心拨弄了几下放在面前、花哨得有些过头的杯子里插着的吸管，才小心翼翼低头试着啜了口里面乘放着的液体。
几十秒的安静，郑云龙有些意外，他微微动了动，有些坐不住。淡定又无所谓本就是他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姿态，内心其实早就暗骂了王晰好几句这人竟然也这么沉得住气。
然而他依然打定主意坚持着没出声，只是让自己往松软得过分的扶手椅深处又陷了陷，又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假模假样地剜了对方一眼，继续让头上顶着的那朵看不见的阴云将他笼罩。
两人就这么较着劲面对面地无语相看了一会儿。
咖啡馆的小妹端了杯白水给郑云龙，还没走到距离他们卡座两米的距离，就被他默默坚持着从内向外辐射出着的不愉快气息吓得缩了缩脖子，连“您慢用”都忘了说，放下东西就钻回收银台里面了。
王晰终于对着小姑娘仓皇的背影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率先出了声：
“你怎么找的这个地方？”
他用眼神四下示意了一番二人身处的这个咖啡馆，口气若无其事。
拉家常说废话是此时郑云龙想和王晰扯到的最后一件事，王晰带着显而易见的逃避目的把话题往偏的带，郑云龙皱了皱眉，但有求于人，还是假装无所谓开地口答了，“这里近。”
像任何一所其他大学一样，一条包含着各种小吃摊、小餐馆、饰品店和廉价咖啡馆的街道坐落在D大后门的出口处。王晰和郑云龙所在的这家不大、为了吸引学生而有着编造出来的各种有着稀奇古怪名字饮品的咖啡馆就隐于其中。
正值晚饭时间，咖啡馆透明的玻璃门外的街道不怎么整洁，外学生嬉笑怒骂乱糟糟地经过。像任何一家目标人群是大学生的咖啡馆一样，门内又是花里胡哨透着几分俗气粉嫩的装修风格、不舒服的椅子和摆放密集过度的桌子——稍不留神就会碰到后背的人。
郑云龙对他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的品味之单调让他几乎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坐在一家和王晰——一个一向自诩为成熟男人——的风格完全不搭的地方。
他的座位朝着外面，太阳已经很低，门口摆放着一颗生长旺盛的盆栽的影子长长地打在了他们这一桌，让他出神了有那么一瞬间。随后，他才意识到王晰的言外之意。
“这附近又不是只有这一家，我们可以去隔壁那家串儿店。”王晰又开始没完没了地用吸管搅杯子里的东西。
“听说这里东西很难喝，所以没有人来，比较安静。”郑云龙直接得可怕，他甚至只压低了一点声音——王晰怀疑五步之遥的收银小妹听得一清二楚。
但这理由其实是瞎编的，郑云龙想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学校附近哪家店比较适合王晰的风格这事上茬过去。
大概由于他的语气太过于真挚，王晰怀疑地瞥了一眼周围除了角落里的一对情侣以外就空荡荡的环境，立刻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味道一言难尽的饮品，又看了看坐在对面干脆什么都没点只有一杯白水的郑云龙，有点气恼这家伙怎么就能在收银姑娘略带责备的眼神中依然泰然自若地坐在这里。
然而二人对于坐在这个与自己画风完全不符的地方的理由都心知肚明，王晰对饮品的评价只在他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他立刻抓住这话其中隐着的机会。
他表情变得高深莫测：“哦？你听谁说——女生？”
郑云龙顿了顿，本就是随便扯的一个理由，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听谁说的。他不易察觉地迟疑了半秒钟，然后从从容容地看着对方：“我不约会你知道的——如果你指的是这个。”
王晰带着审视，目光在郑云龙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才又收回。他默默把那杯东西往前一推，两条腿搭在一起，自己也朝扶手椅深处陷去——他确实知道，要不然他就不会坐在这里费这个劲儿了。
“你冷静，”王晰又一次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他们刚坐下就说过的话，“你冷静点儿，你再考虑考虑。”
话题重新转回这里的时候，郑云龙才堪堪舒了口气，王晰愿意面对这件事，大概可以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他把眼睛眯成一长条，笑了笑，说：“你让我处个对象。”
这话成功让王晰差点儿没跳起来，他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简直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
但也就十秒钟的功夫王晰就又泄了气瘪了下去，他摆摆手没计较郑云龙气人的说话方式，重新开始讲道理：“我让你处个对象，没让你处个假对象，这事太夸张了。”
“没差多少这两件事，”郑云龙故作轻描淡写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停顿了一下，郑云龙突然心里又生出了点恐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种可能性：“除非——他现在不是单身？”
“没有。”王晰面无表情。
但这个完全不是重点，王晰恨不得拿吃甜点用的小勺子在对方那一头顺滑无比、妥帖地垂在两侧的头发塑造出的乖巧脑袋上敲上几下。他恨得牙痒，但想了想，还是让自己深吸了口气又默默在心里数了十个数，然后把打算说教一番前的语重心长表情挂上了脸，郑重看向郑云龙：
“你这整件事就没一处妥的——有女孩喜欢你，你不喜欢人家，该伤心烦闷的是人家吧，怎么你比人家还烦。”
王晰抓耳挠腮了一番，思考着怎么把这个道理解释清楚——或者只是觉得这么明白的道理还需要他去解释，“听你晰哥的，你不能就顾着眼前啊，以后遇到看对眼的怎么解释。”
“我就是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否定的答案让郑云龙松了口气，重新开始扯皮，他歪了歪头吸了口电子烟，给了个半是不耐烦解释半是讨好的态度，“——晰哥你就行行好帮我去和那个什么嘎的说说吧。”
“阿云嘎。”王晰一脸痛心疾首地纠正道。
事实上，郑云龙清清楚楚的知道阿云嘎的名字——他清清楚楚知道的不止是阿云嘎的名字。
事情总是会俗气的追溯到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开头。没完没了的下雨天伴随着无休止的商业活动扯皮，郑云龙跟着两个师兄到了活动场地不出十分钟，就被条条框框的规矩和反反复复需要修改的细节无聊到不行。他攥着电子烟，一身破烂的概念套装也没被他换下，顺着走廊偷偷溜达着想找个地方偷闲。
场馆的走廊曲曲折折，办公室连着化妆间，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楼梯间没被郑云龙找到，他顺着人声走到了正在彩排舞蹈的演播室，就是那时他留意到了一群人最中心发着光的身影。
那是一支充斥着异域气息的蒙古舞，苍劲有力的律动与阿云嘎略显消瘦的身体曲线融合在一起，伴随着音乐，伴随着阿云嘎身上半飘着的白色衣带。郑云龙没有了解过这支舞到底在叙说着什么样的故事，但辽阔与坚毅在阿云嘎血液里流淌又从他的身姿中迸发出来，情感穿透空间直直地从舞台刺向躲在后台的郑云龙面前。
那时候他才是不知道阿云嘎就是阿云嘎。
阿云嘎擦着汗从舞台走了下来的时候，路过郑云龙时稍稍停了停。
“跳得太好了。”郑云龙听见自己这么说。
“咳，谢谢。”阿云嘎回答倒，眼神里透着好奇。
郑云龙猛然反应过来阿云嘎在好奇什么，老天，他多希望自己溜出来之前把这套衣服换下来。
“那什么，”郑云龙提了提嘴角，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我是……隔壁的模特，过几天这边有个秀——我是模特，这身不是我正常的衣服。”
郑云龙有些感慨，他从没有如此窘迫过，他对事情总是游刃有余——做不到游刃有余的事情他根本懒得去做，也懒得在意。
所以从那时候就开始在意阿云嘎了吗。
后来，他又在不同场合见过阿云嘎几次，舞台后台或是校友聚会。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去了解一些对方有关的事情。他知道阿云嘎是舞蹈演员，知道了阿云嘎所在的舞团，知道了他比他大三岁也大三届，算是他半个师兄——他们不同系，也知道了阿云嘎所在舞团日常演出的地方和阿云嘎私下里为了生活一直在自己接活做。
随后事情就跳跃到了下一个与阿云嘎毫无关联的阶段。
起因是一次郑云龙随口跟王晰抱怨了几句学校里不断向他示好的女生们。
王晰正在低着头摆弄手机，随口应了一句“找个对象带出去就没人再来烦你了。”
这给了郑云龙点想法。
“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嘎，能假装我对象吗——干脆说我是gay了。”郑云龙假装不经意。
王晰猛然从手机上抬起头，差点扭到脖子。
这其中缘由郑云龙自己都有些说不明白。或许是太过频繁的出现在他脑海中跳舞的身影，或许是每一次的碰面都无法不去注意的人，阿云嘎的形象在郑云龙大脑中逐渐鲜活立体了起来，以至于毫无关联的一件事都可以让他顺顺当当地和阿云嘎扯上关系。
然后现在郑云龙和王晰就坐在这里认认真真地讨论这件事了——五分钟前，郑云龙又一次提到了“那个什么嘎”。
他抬手拨了拨头发，露出低下那双被遮掩了大半的眼睛，半是带着笑半是含着水，话题被拉回到阿云嘎身上的时候还跟着闪了闪——“阿云嘎”三个字顺着王晰那低沉的嗓音中滑出时，郑云龙心中的那滩水也跟着起了波澜。
郑云龙毫无理由地就笑了出来。
“？”对面的王晰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郑云龙咳了一声，恢复到面无表情。他收起心情，小心翼翼地继续游说王晰。
“你这要求让我怎么跟他开口啊，你换个你朋友配合你一下也行啊。”
“不行，我就要阿云嘎。”郑云龙斩钉截铁，回答得干脆又迅速。
王晰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郑云龙眨了眨眼睛，“我听说他什么活都接——只要雇主是个正经人。”
“这你倒打听得清楚。”王晰重重地哼了一声。
郑云龙对着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说明我对这事的认真——晰哥你帮我美言几句让他明白这就是个听起来奇怪其实特别正经又容易的一件事。”
王晰对着他骂了一句东北特有的脏话，算是同意了这件不靠谱到极点了的事。
2.
郑云龙对这件自己一力促成的事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而他绝对只是表现给王晰看的。
下午三点钟临近这一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郑云龙就提前收到了王晰让他好好准备一下的消息——王晰从来没这么上赶着替他操心过什么事。然而等王晰到了郑云龙住处面对对方黑色帽衫和摇粒绒裤子的搭配和郑云龙从课上带下来还没完全睁开眼睛时，几乎是绝望的。
“我借你一套衣服吧，”王晰抱着胳膊大摇大摆地斜倚在郑云龙卧室的门上，恨铁不成钢到了极点，“你明白你这样的形象丢的还有我的脸吧？”
郑云龙脸上带着没太睡醒的茫然，他抬手在头顶上抓了几把，把自己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他斜睨了王晰两眼，故意道：“又不是真的相亲。”
王晰扶了扶额，“太不靠谱了，我真不明白嘎子怎么就同意这件——”
他猛然止住话头，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一些完全没必要透露的信息。
“穿那件毛衣。”王晰若无其事地说回一开始的话题，希望郑云龙还没有清醒到可以察觉到什么。
然而郑云龙该死的太过聪明又敏锐，他只花了三秒钟时间就弄清楚王晰不小心说了什么。他把目光从衣柜转到王晰身上，眯起了眼睛。
“咳。”王晰咳了一声，假装没看见。
郑云龙歪了歪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所以他已经同意了？”
“对。”王晰干笑了一声，“我劝他先见见你，毕竟我得对人家负责——万一跟你气场太不对付，是吧。”
意外的顺利。郑云龙在心里乐开了，但他藏起笑容，叹了口气，脸上换了副好事被搅和的表情。
“他——”郑云龙犹豫着怎么不经意地开口，“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么？”
王晰简直不需要郑云龙做个钩子放下去，巴不得一口气全交待出来好让郑云龙全方位准备的妥妥帖帖：
“嘎子这人吧，对人很和气，各种方面都很随和又体贴，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捏的老好人——他就是活得通透，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的一些事——”
郑云龙知道他是指阿云嘎的身世，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王晰，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骨子里有才华的，有主见，又坚毅，就是苦了点，”王晰叹了口气，“所以说，不高傲，通透、活得明白。不过说正经的，别看他对这些乱七八糟地事都能接受，但是你别真去让他做什么他不乐意的事。”
自从对阿云嘎上了心，一些事情郑云龙大概也都多多少少了解过一些。他虽还是个学生，但早就开始在外面接活做，也算是半个文艺圈内的人，这行争前恐后挤破脑袋的人和事他见也不少。这一行想要往上走，才华重要，但想要走到成一声“艺术家”的层次，才华倒成了个人人都有最不值得拿出来说事的东西了。而人情世故、关系资源却是郑云龙向来不太放在心上的，说他是老天爷赏饭吃天赋异禀型也好，或者干脆说他就是运气好也罢，他自己明白自己能没迈出校园就做到这一步凭的也不过是热爱和一股子不服气的冲劲儿。
王晰这话弄得郑云龙心中的悸动更甚了些，他隔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与阿云嘎的那点惺惺相惜的热情和拼搏劲儿。而阿云嘎却又能做到不温不火的通透，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妙人儿啊。
郑云龙忍不住舒展开表情笑了笑，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又一次点了点头，转回衣柜，把王晰刚刚指出的那件——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黑毛衣拿了出来，又挑挑捡捡半天换上了条黑色九分裤，说到底他也是个做模特的。
王晰在他背后耸了耸肩。
b市的天气总是不太好，即便是晴着，空气中也暗暗浮动着阴沉。这大概和王晰此时的心情如出一辙。
王晰监视着郑云龙把自己收拾捣腾了一番、第二次坐在那家俗不可耐的咖啡馆时，对面的人已经换成了阿云嘎，而郑云龙坐在了他的右侧。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阿云嘎和依然懒得跟葛大爷一样的郑云龙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觉得大概是没法阻止事情继续进行下去了。他隐隐有些头疼，开始质疑自己一开始是怎么掺和到这件事里的。
“二位，不用我介绍了吧。”
郑云龙点了点头——一个动作涵盖了两种意思——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同时对阿云嘎点头打了个招呼。
阿云嘎也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我听晰哥说了——我觉得没问题，我看你人挺好的，其实我一开始就同意了，晰哥让我先见见你。”
“——不过你可别误会，晰哥也是好意为我着想。”阿云嘎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
有点喋喋不休。郑云龙默默想着。
有点可爱。郑云龙脑子里又补充了一句。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在王晰面前维持一种自己全无所谓的假象，还是拿出一个庄重的神情对待第一次正式和阿云嘎认识这事，毕竟这两种态度截然相反。他想板着脸扭头给王晰一个不友善的眼神，但实在因为阿云嘎的存在有些凶狠不起来。
天色已经有些晚，外面的街道在灰暗的笼罩下几乎看不清楚什么，咖啡馆点起了灯，粉嫩的壁纸映在阿云嘎的的冷白的皮肤和黑色的眸子上竟然意外的协调起来。他穿了件橙色的帽衫和运动鞋，鞋上方还漏出一截橙色的袜子，胡萝卜色的那种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起码小了五岁。
这让郑云龙发现阿云嘎有时候会穿一些让他看起来老上十岁的衣服，就像一个真正的老艺术家一样，有时——比如说现在——又会是身着少年感十足颜色鲜艳帽衫的大男孩。怪不得那小女孩一般的粉色竟然也主动和他呼应起来。
郑云龙把自己的眼神从阿云嘎上撕了下来，他第二次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电子烟，露出个波澜不惊的淡淡神色，亲自对阿云嘎解释了一番：“学校——班上有女同学想和我，嗯，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我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情，就干脆说我是gay，所以就需要一个人——”
他做了个手势来代表他没有说完的话，他发现当面跟阿云嘎解释这件事时突然就变得荒唐起来，他有些难以启齿。
王晰在一旁“啧啧”了两声，嘟囔了一句“女同学”。
好在阿云嘎全然没有理会王晰，他的目光停留在郑云龙的眼睛上，此时又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同时补完郑云龙留下的那个空白：“来假装你的男朋友。”
“对，就是这样。”郑云龙微微松了口气。
“所以你们就接受了？”王晰又一次忍不住插嘴，他有些难以置信，“你们都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吗？”
阿云嘎看了他一眼，“我们得讨论讨论细节对吧，晰哥说得对，我们现在完全不熟悉对方，这样别人会生疑。”
“这完全不是我觉得不对的地方。”王晰冷静地说道，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这两个人呆下去了。
郑云龙在内心大笑了起来，阿云嘎那独特的抓重点方式和差这一点点的语言能力他有所耳闻，他不知道他这次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却第一次真真实实地坐在这些东西的对面，阿云嘎这一形象活生生了起来，不再是那薄薄一层立在云里身影。
“嘎子——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郑云龙无视掉王晰配合着他直切主题，顺着问题说了下去，“你想虚构出一个新的身份，还是用你的真实就可以——舞蹈演员，对吧？”
“舞蹈演员就可以，我就是我，这样更方便——不用去记自己是谁，也更真实。”
郑云龙微笑了起来，他“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阿云嘎和王晰是工作认识的，一来二去的合作却没有把二人的关系止步于工作，私下里的来往约饭插科打诨也算是频繁。王晰大概是太过于不想要掺和这在他看来有些离谱的计划里，岔开了话题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这个演出那个赞助的事起来。阿云嘎是个带着点仗义的性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着边际地开导起王晰起来，热心又真挚，竟让郑云龙生出了点“羡慕”的情绪。
郑云龙一直觉得自己对生活也好又或者是朋友都少了那么点热情，他提不起兴致去对太多的人和事感兴趣，或者是他把他所有的兴致都用在了工作上，又或者只是懒得去关心，可现在这些事在那人嘴里过那么一遍竟也变得津津有味起来。
他弯着眼睛听着，时不时还插上几句。他一直看着阿云嘎的眼睛，当他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睛也斜斜地瞄了他一眼，郑云龙心中紧了紧，他无意识地拿起手边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就灌了一口，完全没在意这东西到底什么味道。就这一眼却又让他立刻愉悦了起来，他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被吹了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不真实感，周围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而他的大脑和五感却又像是变得更加灵敏，他看到了阿云嘎微笑时眼角的纹路，他好像还闻到了阿云嘎头发上洗发水的清新，他还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鼓鼓的心跳声。紧接着，郑云龙意识到自己除了工作以外难以点燃的热情突然烧了起来。
当话题又绕回到他们那离谱的计划上的时候，王晰一副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脑回路怎么就搭在一起的表情，他更不想再继续听这两人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下去，草草把账付了，驱赶着交换过联系方式的两人走出咖啡馆。
TBC
# 大改了一遍
# 谢谢各位老板点赞